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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婚禮(九)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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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花道嚴不會是故意的,唯恐明子舒服了吧。沒等明子一眼瞪過去,松直英川開口道:“那女子舞跳得真好,多少年的狂歡節都沒有這樣讓人眼前一亮的,該是個善交往有見識的女子,我也想認識認識。維克的劍法很不錯,一起請過來切磋切磋吧。”真是要麽不說,要說就說到點上,只是這個點戳住了明子的憂心。

明子起身去了,走到靖和顧楓跟前,只聽得靖對顧楓責備道:“這樣的場合你不能太出風頭……”

“沒有吧……只是玩的興起……”她居然還一臉無辜。

“已經出盡了風頭,我爹他們請你過去。”明子插進話來:“你切記你是我的同學,名叫伊佳美,早稻田大學法學院畢業,家裏的情況不說,早前因我和我哥認識了。你日語也不靈光,少說話,坐坐就走。”

至此顧楓有些呆,靖急:“她如何能坐過去?羅宇會認出來。”

“她怕就想他認出來呢。”明子語氣冷淡,與先前的禮貌謙和判若兩人,好似顧楓耍了什麽心機。

她並沒那樣想好不好?她是被她們誑來的好不好?她到他面前幹啥呢?眼瞧著他們夫妻曬恩愛?她回身:“我不去,我回去了。”

明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,生硬地講:“這節骨眼兒了,你說你不去,等著戳穿現原形是吧?你出夠了風頭,連帶我受牽連。”

顧楓被激怒了:“我無意搶走井上大小姐的風頭,也沒想耍心機走到他跟前去,我要見他用不著這樣的方式!”

明子一楞,冷笑道:“是啊,以你的能力和與他的關系,何用這樣的手段,我倒小瞧你,你還能不知何時迷惑了我哥呢!“

“迷惑你哥?”顧楓被氣得渾身發抖。
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井上靖都插補上嘴,這時趕緊打圓場:“想想對策吧,你們這是幹什麽!”

“這你就護著她了,你想過沒有,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了,宇哥哥如何自處?”明子怒其不爭,瞪著顧楓道:“他受著重傷,你表面上可憐巴巴地求我來看他,自己一邊裏玩得不亦樂乎?真不知道他如何就看上了你!”

“不要吵了!耽擱久了,那邊準會起疑。“井上靖拖住顧楓的手:“你且和我們過去應承一會兒,還是不動聲色的好。”

三個人別別扭扭地向主桌走去。人還未到,花道嚴就笑道:“讓人等了這麽久才過來,井上兄這是舍不得我們見這美女吧。”

“伊佳美,我大學同學。”明子簡短地介紹道。

“大家好!”顧楓極力壓低聲音,行了個禮。自是與廣場上跳舞的灑脫大相徑庭。跟在後面也被招呼來的維克,也跟大家問了好。

靖拉著顧楓坐在自己旁邊。秀石難得地有了父親的慈祥,和悅地:“明子何時有這樣一位同學,我疏忽了,看來靖也認識良久。既得他們兄妹的眼緣,伊小姐常來莊園玩。”

“謝謝!”低頭低聲,一定讓秀石覺得很沒有大家閨秀的氣度,聲音硬了些:“伊小姐家在哪裏?父親哪裏供職?”

“爹,你別問那麽多了,我們還要去跳舞呢。”明子馬上打斷道。

答不出啊,繼續低頭不語。井上靖也幫忙:“爹,我們去跳舞了,松直君、花道君一起來吧!”

眼前的女子怪異得很,總是低眉順眼,看到靖和明子如此緊張她,秀石心裏打了個大大的疑問。又道:“伊小姐家在哪裏?”

讓秀石問出第二遍,主桌上的人們都擡頭了。花道一夫笑道:“井上少爺對這位小姐如此上心,卻又如此遮掩,莫不是還未搞定,不好拉出來讓你見。”

“是啊,井上前輩不要為難靖了,眼看著他臉都白了。”花道嚴幫襯。

靖急得直冒冷汗。大椅裏的肖羅宇終於擡眸,冷眼看向讓靖著急的女子,這身形這體態似曾相識啊。

☆、漩渦(九)

靖緊握著顧楓的手急欲拉走她,顧楓的手心裏全是汗,一時也緊緊地交握著靖的手,仿佛那樣才安全。眼前忽然一陣風起,瞬間井上秀石手中多了一張面皮,一張花容月貌顯露出來。肖馳第一個驚叫道:“顧楓!”

所有人齊齊地看向女孩,甚而已醉臥半夢半醒間的尤優被這一聲叫喚酒醒了一半,也睜大眼睛看向桌前的女子。

時空如靜止。

“你就是顧楓?”井上秀石從齒縫擠出冷語,整張臉登時陰翳下來。他緊盯著顧楓那張絕色臉孔,話對著肖羅宇去了:“宇兒你倒給我解釋一下,你在H市的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,還要靖和明子幫你遮掩?”

“宇兒在外的情婦玩玩就算了,你怎能將她帶進莊園?你置妻子於何地?”肖濟的聲音更加冷酷。

肖羅宇神情震驚,讓靖著急的女子怎麽頃刻間變成了她,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兩人握緊的手,糾纏的手指,糾結著他的心。

誰也不知該怎樣解釋。

明子看著羅宇本來因傷蒼白的臉孔越發地陰沈,情急叫道:“爹,這事宇哥哥不知情,是我——”

“明子你要替他遮掩到幾時?”秀石厲聲地。

“我——我——”明子打了個結巴。

“你們從小玩得好,那僅僅是年少無知。現如今他結婚了……”秀石恨道。

“師父是我不好,您別責怪明子,是我帶顧小姐來玩,讓明子幫著易容,讓靖幫著遮掩。”肖羅宇一張素臉再無任何表情。“我知道有違莊規,我自會秉公處罰自己。”

他起身,下意識地捂住右腹。尤優忘了嫉恨,只剩了擔憂地:“你的傷,小心!”他回視她,左手輕握了下她的手:“你先回小築休息吧。”

“那你,要換藥的。”尤優踉蹌起身:“我不放心,我跟你去。”

“聽話,先回小築。”他溫和地對她講,一邊招手讓仆人扶住尤優,看她上了車去。

他慢慢走近靖和顧楓。那兩人完全被突出其來的變故砸懵了。此刻仍交握著雙手。他走近前,只是輕拉了她一下。她方覺出當著他的面,讓靖握了那麽久的手,不覺漲紅臉囁嚅:“羅宇……”

“師父、父親,我先回尊爵了。”他握過顧楓的手謙恭地回道。

他要帶她回尊爵小築。他表面上順服,骨子裏高傲而張揚啊。

秀石陰冷冷地:“帶回尊爵小築?”

“不然我帶她進來幹嘛呢,自然要和她住在一處的。”他依舊謙恭地回道。“明天我會去領罰。”

“宇兒,你莫讓這女子迷住心性……”肖濟吼道。

“父親過慮了,您知道我對女子一向隨性所至。”他微微挑眉,對著父親的語氣謙恭,轉而對著顧楓的語氣輕佻起來:“我不惜觸犯莊規弄回她來,如此美色,不能帶回去享用,實在難過。”

“哈哈哈,肖少主身體真是越發強壯了,受著那麽深的刀傷還有氣力消受美人啊,真是艷福無邊。”花道嚴大笑道。

“花道兄過獎,春宵苦短,我就先行一步,不在這裏奉陪各位了。”然後大方地摟著顧楓快步上了小苑泊著的車子。

上車後,羅宇的手臂就松開了顧楓。他冰冷不語,搞得顧楓想開口卻又似被車中冷凝的空氣凍住。車子一路駛回尊爵小築。下了車,健雄就迎上前扶住羅宇,他始放緩腳步,竟走得頗為吃力。顧楓跟上幾步,也去攙扶。

“不勞顧小姐。”羅宇冷淡道:“今日你且在尊爵委屈一夜,明日我會喚靖來,你想去哪裏去哪裏。”

這是什麽話?顧楓本來一肚子的憋屈,剛剛他們於她態度的輕佻她可以忍下,但是這句話太過直白傷人。

“你——”她一開口,健雄低聲懇求道:“顧小姐,少主傷得頗重,在晚宴上捱了兩個多小時已經很辛苦,為您受莊主責備,您還是不要再說了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看他蒼白的臉,她滿心的委屈竟也不忍發作。

☆、漩渦(十)

一夜無話,肖羅宇不搭理她,甚至她睡在臥榻上他也不聞不問,權當顧楓是空氣。

一早,男子就起身出去了。剩下她,沒有一聲吩咐。

挺了沒多久,顧楓拿出手機給羅宇打電話,他不接。這樣不清不楚地算什麽,她發來條短信過去:“你總要給我個說法。從前的都是什麽?”

到下午時分,他方回了條短信,她忙打開,這一看差點沒氣暈過去:“你讓我很失望。”

“?”她追問回去,卻如石沈大海。她不甘心又打了電話過去,十幾個電話依舊沒有人接聽。

阿正給她擺了一日餐食,可她真的難以下咽。傍晚時分,小苑開來車子,只說請她上車。

車子開到了講武堂正堂。有侍從前頭領路,到得一個大廳,仆人拉開門,裏面竟是一個大宴會廳,昨日的貴賓都在,一大圓桌就餐的人,廳內卻鴉雀無聲。正中的井上秀石看到門口的顧楓,居然中文開口道:“顧小姐,既來到我井上莊園,也是貴賓,請上座吧。”

她的座位在井上靖的旁邊。仆人引領下,就坐的她滿心狐疑。井上秀石旁邊的肖羅宇並沒有看她。眼看著一道道菜品一一端上來,她如何有心思,倒是靖體貼地為她端盤換盞。她勉強回了個微笑,冷眼看見對面的明子目光頗有深意地盯著她。明子旁邊肖妍也在座,卻低下頭只顧用餐。

一頓飯功夫,已十分難捱。終於上來茶水。秀石和顏悅色地對羅宇講:“你有傷,和尤優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好,師父,那我先告退。”他起身,尤優輕輕扶著他的手臂。眼瞧著兩人走出去幾步外,那她是什麽人呢?顧楓一下子站了起來,沖過去。她這個動作誰也未曾預料吧。大廳裏所有人擡眼去看,擡眼一致,好似有聲。

“羅宇,你這是什麽意思呢?”她看著他急切地問。

“小楓。”靖起身快步走近前。

“顧小姐,很是有趣啊。”尤優淡笑道:“你又不是我先生領進來的,羅宇已經為你領了罰受了三十鞭,對你已算仁至義盡,你倒還有臉面纏著別人的老公。”

顧楓全楞了,怎麽聽了他又受了傷心裏如此難受。“你又受了三十鞭子?很疼吧。”

“沒事。”他給了兩個字。

他們已舉步又要走。

“宇”她輕吐出這個字,他身形一頓。

“不勞顧小姐掛懷!我的男人我會盡心照顧好。您還真是——多情!”尤優扶著男子又要走。

“宇——”她喊出來,追上去,伸出手臂攔住他:“我不明白,是何道理!”

“事已至此,還追究什麽道理?”他平靜。

她大力搖頭,倔強地:“我不懂,不懂,你說清楚,昨晚你當著他們的面說我是你的女人,再輕佻的話我也忍了,臉面和自尊我都不要了。怎麽下一刻就如此不近人情?”

“你不是我帶來的,你為誰而來,就沖誰而去吧。” 他給出了一句話。

“我——”顧楓的口突然被身後的靖捂住了,整個人倒在他懷裏。

肖羅宇沒有再看他們,和尤優相攜走了出去。顧楓大力掙紮還要去追,靖用力地摟住她:“現在不要說了,我帶你離開。”

廳內看客的眼神都很耐人尋味。秀石抿著茶,淡淡地提醒:“靖,這樣一個女子出身再高貴容貌再動人,終究是水性楊花,你好自為之。”

☆、漩渦(十一)

顧楓沒有講一句話,冷冷地坐在井上靖的車裏,看著夜色朦朧的井上莊園,這裏果然是是非之地!

“你不要生氣,我這就帶你去見他,解釋清楚!”靖祈求地。

棄之如履。涼薄無情。這是她顧楓在二十歲年紀上背叛了婚姻舍棄了責任看上的男人,可悲的是她心裏居然還放不下他,知道他有婚姻,知道他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依舊放棄自尊委曲求全,只因為——她已在無知無覺中愛上了他,是的,不僅僅是喜歡,她——愛上了他。

肖羅宇的辦公室燈火通明,簽批了大量文件後,他仰靠在椅內閉目養神。健雄進來回道:“井上少爺求見,還有那位顧小姐。不過少爺說是工作上的事……”

“讓他進來!”他甚是平靜。

健雄引進二人,肖羅宇吩咐道:“你請皮埃爾先生等我一下,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就去見他。”

健雄應聲知趣地退出去。羅宇始擡眸,淡淡看向靖:“有事,說!”

“哥,今天這事我們得解釋一下。”靖似乎底氣不足。

“你知道我不喜歡聽解釋。靖,不必,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,我不缺衣裳,更不斷手足。你們出去吧。”波瀾不驚。《三國演義》讀的真得精髓。

“哥你總要給我個說話的機會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朋友妻不可戲,何況是大哥你鐘愛的女子,我不會去……”靖急切地表白。

“我知道。”他答。

那是什麽,是她勾引他?她顧楓成了什麽,簡直是奇恥大辱!他心裏就是這樣看她的。顧楓不覺渾身顫抖,萬語千言卻一個字也講不出。

“今天上午你去領罰,我知道你受了傷,不想你再領鞭子。明子帶她和肖妍進來看劍聖大典本來都是孩子心性,但如果爹知道是明子觸犯莊規,一樣會處罰,明子那樣嬌弱如何能受得了鞭子,我自然就去出面攬下來說人是我帶進來的。結果你也憐惜我,鞭子還是你領了。我沖進去對爹說人是我帶的,爹就跟著訓斥昨晚就看出我和她關系不一般,爹不容我分辯,誰想著晚宴他又安排那樣一出,我怕當著那許多人越描越黑,反而累及明子,就想著事後再跟你解釋。我只是幫著明子遮掩一下私自帶人進來的事實,怕被爹發現小楓的身份給你帶來麻煩,我和小楓真的沒什麽。”他一口氣飛快地講了那麽多。停下來時還未見羅宇有什麽表情,靖詫異:“哥?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還是這一句。

“那小楓……”靖問。

“鞭子都替你們領了,劍聖大典也結束了,我會派人送她們回去。”平靜,該死的平靜。

靖如釋重負:“那哥人我就交給你,我出去了。”一邊對小楓道:“你看解釋清楚了,我不打擾你們……”

“正好你順道送她回明子小築,明天一早我派人送她們去機場。”他講。

“哥?不留她住在尊爵?”靖十分驚訝。

“我晚上會回尤兒的小築休息。”再平常不過的話。

“哥?”怎麽聽著都不對似的。顧楓卻一把抓住了井上靖的手臂:“你等我兩分鐘,我把話講完,帶我走。”

顧楓已完全清醒冷靜下來。靖不明了,她明了,靖講的他與她之間沒什麽的話肖羅宇根本沒聽進去,他對她成見已有,難以根除,她於他已是一件被扔掉的衣裳,無論她有多難過,她都已經是他的過去式了。“肖先生,我來是因為肖妍說你受了重傷,我來後發現被誑沒走是因為她們留我看劍聖大典,我出現在狂歡晚會是因為擔心你比劍的傷。盡管你不喜歡聽解釋,我必須解釋一下,我愛玩愛鬧愛交朋友,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,之所以有了夫君還和你糾纏在一起……”強忍著淚啊,今後絕不在他面前掉一滴淚,一帆說的對只有他才會珍視她的淚,一帆對不起,今生顧楓註定要負你了,眼眶裏的酸楚一多半是因為一帆而起,終是有些哽咽:“是因為錯付了心。這錯我改!”

冷臉男子依舊沒甚表情,涼涼地接了一句:“又不止你一人錯付了心,這錯一起改吧。”

“你!”這到底是什麽男人啊。連靖都詫異:“哥?”

“來看我的傷,和個男人當眾熱舞。出現在我面前,與我的兄弟緊緊牽著手。”他嗤之以鼻。

“我那是——”她辯解道。

他冷冷長嘆:“算了,無論我說什麽你都有話講,我累了。還有事情,你們出去吧。”

“我對你的特別幾乎傳遍了江湖。可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是什麽,或者我根本沒在你心上過。”他低不可聞的嘆息。

“我那是嫉妒可以被你摟在懷裏的女人。”她吼出一句:“我嫉妒,我不開心,我去跳舞發洩。”說完,轉身,淚已不受控,大顆大顆的淚珠劈裏啪啦地落下來。

☆、漩渦(十二)

井上靖從少主尊府出來,告訴健雄把少主見皮埃爾先生安排到明天上午,並通知少主夫人少主直接回尊爵小築休息了。

吻,持續了良久。他探進她的口中,瘋狂地吮吸,咬著她的唇瓣,狠狠地攫取。一邊手撕扯她的衣物,揉搓她的身體。從一進尊爵臥室的門,肖羅宇就吻上顧楓的唇。停下來時,她的唇脹脹地痛,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開了,光潔細膩的皮膚大片大片地袒露出來。

下一個動作就是抱她到床上,閃電般的節奏昭示著他的強烈索取。只是她完全沒有準備,很疼,不敢動,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,不敢說,怕打碎他好容易給予她的“諒解”。這個是驕傲的顧楓麽?

幾乎是在極力忍受他,他偏偏不依不饒,百般挑逗,直到她一次又一次近乎虛脫。她可不是迷戀上了這奇美男子的歡愛?可這感覺並不好,不知是不是極度歡愛過後會有格外失落。

“楓?”他唇瓣蹭著她的耳垂,磁性的聲音撩撥得她渾身酥軟:“我們要個孩子吧,你給我生個孩子。”

怎麽又是這個問題呢?只是經歷了這樣兩天她心裏的答案已經不一樣了,遂緩緩地:“好。”

他吃驚,半天看著她清亮亮的眼睛:“你真的肯?”

“嗯。”她不回避他的目光,就見他美目慢慢地朦朧,輕輕自語道:“原來我真的在你心裏。”

“真的在我心裏。”她望著他重覆道,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。

他粲然笑容,房中立刻春光明媚:“傻丫頭,你不要嫉妒任何女人,我給你的獨一無二,只有你完完全全擁有我。我只是你的。”

“你只準是我的。”她將頭和臉貼進他的頸窩,就像那晚尤優的動作一樣。

“只是你的。”他眷寵地摟著她的腰身,滿心喜悅。

清晨,顧楓主動積極要求給羅宇換藥,卻笨手笨腳,一會碰翻了藥缽,一會弄臟了棉簽,最後纏上的紗布居然難看無比。他看著她的手忙腳亂,拿過她手中的紗布:“還是我來吧。”

她無比沮喪:“我有這樣笨麽?連傷口都不能幫你包好,很沒用耶!”

“你只是沒做過,養尊處優慣了。你聰明的緊,定能一學就會。”他微笑:“不過不會也沒關系,我又不是要找你包傷口的。”

“她這方面比我強,是不是?”她低低地。

“她?”他反問,一邊麻利地包好傷。

“尤優啊。”

他方才明白她的意思,小女孩皺著眉頭,托著腮,萌得可愛。她開始患得患失了,開始自卑了。他大手捧住她的小臉,暖暖地:“可我更喜歡你。”

她烏溜溜的眼珠看著他:“那明子呢?”

他的手一頓,這一頓讓她心一沈,女人的第六感果真不可小覷。卻見他暖陽一般地微笑道:“明子只是妹妹,你呀,別亂吃醋了。”

她不依不饒:“你的手好巧,你送她的睡豹那樣精心。真的只是妹妹那麽簡單?”

“是的。”他出其不意壓倒她。

“真的?”不放心啊,女人總是知道自己最強大的情敵是誰。

“真的。”他的手在被中握住她的腰身:“譬如,我從未想過要這樣她……”一柱炙熱直戳到她深處,燙在她的心上,他溫柔啟航,俯頭吻上她的唇瓣,沙啞地低哼道:“對你不同,時刻想,非常想——小狐貍,你很可惡,你主宰我的情/欲,讓我欲罷不能——”

到底誰主宰誰?而且明明好像擾亂視線,蒙混過關,只是她確實懶得再理會這個話題。

第一次在他身下,她放肆地長叫,放縱自己的感受。汗涔涔停止時,羞得扯過被子蓋住臉孔。他寵溺地拉被子:“好了……”

“不要見人了,我怎麽會這樣不知羞恥。”她在被子中悶聲,要多妖嬈有多妖嬈。

“我喜歡聽好不好?”他寵道。

☆、漩渦(十三)

肖羅宇出現在門口,神采奕奕,健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:“少主看來休息的很好……”少主身後的小人兒還在低頭擺弄裙裝的帶子:“你買的衣服好繁瑣,系不上帶子啊。”他的少主就立刻回身,低頭幫她去擺弄帶子,半天似乎齊整了,籲口氣:“嗯,下一次換個牌子。”

顧楓看到健雄滿臉驚訝地站在一邊時鬧了個大紅臉,低聲埋怨羅宇道:“有人在,你也不提醒一下。”

“健雄又不是外人。”羅宇笑道。

難怪少主神清氣爽,臉色好心情好,幾時他會有這樣的笑容。健雄馬上說:“顧小姐,早!”一邊又恭敬地:“莊主催您去正堂用餐,催了幾遍了。”

“哦,我今日起晚了。”羅宇握上顧楓的小手:“走,我們去正堂用餐。”

“少主要帶顧小姐去正堂用餐?”健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“是,小苑的車子候著了吧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?我自有分寸。”他握緊她。她卻猶豫了:“我還是不去了,我在這裏用餐。”

“你不敢?”他挑眉道。去那裏意味著宣告他與她的關系,她不是不敢,她溫暖一笑:“我只是不想你為難,宇。”

宇?這女孩敢叫得如此親昵。健雄又吸了口氣,今個一早晨果然驚雷滾滾。

“你在我身邊就好。”他笑意濃濃。

正堂裏所有人都到了。所有的人大約都沒想到,肖羅宇精神抖擻地走進來,手緊緊拉著美麗的顧楓,他們的步子是歡快的。“師父,早晨好!對不起,我們起晚了,讓大家等。”羅宇一面從容地問安,一面握著顧楓示意:“楓,給師父問早安。”顧楓忙低首:“師父早安!”

只見羅宇拉開自己的大椅讓顧楓坐下去,一面對身後的仆人吩咐道:“去搬把小椅來。”

“看來宇兒的傷大好了。”秀石的臉陰沈不定。

“好多了。”小椅已經搬來了,他施施然入了座。

“開動吧。”秀石不多言。正堂內誰也不敢再多言。盡管那一張張臉上寫著驚訝、好奇、不滿、委屈、難過等等表情,盡管掩飾不住按捺不下。依舊安安靜靜地完成了早餐。

餐後,秀石用餐巾輕抹嘴角一邊沈思,半晌擡起犀利的眸子審視住身旁的羅宇和顧楓:“你決定了。”

“是。”他答。

“你女伴來來去去的多了,妻子也娶回來了。除卻尤優還沒把誰帶到我眼前來。你把她帶來,讓進你的大椅上坐,井上莊園誰人還敢不給面子呢。”一大早陰冷冷的聲音。

“求師父成全。”他不卑不亢。

“如果我不呢?”秀石玩味地看著顧楓:“顧老四生了個國色天香的女兒啊。勾魂狐媚一樣不少,能讓他求我成全?哈,我打聽著顧小姐還有夫君呢。”

“我會離婚!”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。羅宇一怔,看向她,握住她的手:“婚姻不過形式,不是障礙,情投意合最重要。你什麽身份都好,心裏有我就好。”

“宇兒不許胡鬧!”肖濟終於忍無可忍,又不好太發作,那邊廂尤優已經一臉的淚,她絕不是輕易掉淚的女子,更何況還是當眾。

“我只想和顧楓在一起,至於婚姻無所謂的。就這樣也行,那只是個世俗的形式。求師父和父親成全。”他是要他們認下她這個固定的情人。顧楓心裏並不太舒服。偏偏他情真意切,他不是按常理決定問題的男人,慢慢來吧,她寬慰自己。擡眼間就見明子嘲弄鄙視的眼神飄過來。

“一個女人而已,宇兒你過於興師動眾了。”秀石平和一下道:“我有何不成全的,你收她做小,住在尊爵,都隨你便吧。只是一條不能豪霸著你,影響了你的工作和事業。”

“謝謝師父。”他的聲音透著喜悅:“她就住在尊爵。”

“你師父既然允了,我也不好再說什麽,你在H市金屋藏嬌的地方多的是。你既也不想離婚,不要冷落了尤兒就好。”肖濟也讓步了。

“尤兒跟了我十年,這個自然。”他看向淚流滿面的女子:“尤兒,別哭了。我對你仍會和從前一樣。”

“你有多少女人,我從不過問,為什麽一定要帶到這裏來?”她顫聲問道:“一定要當眾羞辱我。”

“江湖上風言風語傳來這麽久,我得給她個說法。”她的淚還是讓他不好受。“不是刻意要你難堪。”

“你喜歡她?”尤優咬著嘴唇問出來。

“我很喜歡她,還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女人。”他溫柔的目光看向顧楓。有這句話,即便這場面怎麽看怎麽像舊式大家族納妾,顧楓又忍了。她不止喜歡他,她愛他,想用全部的愛溫暖他,讓他永遠綻放讓人如癡如醉的笑容。

顧楓沖他微微一笑。羅宇遂展開一個璀璨的笑容,正堂生輝,觀者不無詫異,繼而為這絢美所惑。這冷面嗜血的男子何曾有過如此溫暖迷人的笑意。

☆、風波(一)

顧江塵坐在書房大桌後面的大椅裏,面色冷峻,顧楓坐在父親對面的椅子上,記事以來很少有這樣和父親談話的時候,很公事公辦的樣子,嚴肅生分疏遠緊張,難道這才是父親要的效果。她越發惴惴不安起來。

果然顧江塵開門見山:“周末你去了日本?去了井上莊園?”

“是。”蚊子聲。

“去幹什麽?”

“看劍聖大典。”

“還有?”

“爹……”她垂下頭。

室內陷入了難堪的沈默。許久後,江塵長嘆:“總覺得小時候虧欠你們太多,又不想過多約束你們,很是放縱你們的成長。尤其是你,年紀最小,最聰明伶俐,最討人歡心。小楓,我太寵你了是不是?”

說得她眼睛浮上霧氣:“爹,我闖禍了麽?”

“我的女兒,出身高貴、堂堂正正、清清白白,卻要——求著人家、倒貼給人家作小?”江塵苦笑:“一帆不夠好?你有家庭有責任的,怎麽可以做出這樣不顧顏面的事情?”

“爹——知道了——”顧楓咬住唇。

“爹不是老古董,退一步講我顧家的顏面也可以不要,你想過沒有讓一帆情何以堪。傷害那麽愛你疼你的男人,你忍心!”

顧楓的臉越發蒼白:“是我的錯。”

“這件事在江湖上已經傳開了,一帆也會知道的,你別以為躲在家裏幾天可以風平浪靜。自己思量清楚!”

“我知道。”顧楓沈吟片刻,下了決心:“爹,我想和一帆離婚。”

顧江塵被唬的一楞,陌生地盯著女兒,半天未反應過來。室內再度沈寂。

在顧楓心裏父親最是開明最疼愛自己,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在離婚這件事上父親會支持自己,那麽整件事情就會十分好辦。但是現下江塵的表情大大出乎她的意料。

望著女兒堅毅的臉龐勇敢的目光,顧江塵的心一直墜下去,難道她對那男子的心意竟是滿滿的認真。本以為是敲打一下女兒,要她收斂與肖羅宇的糾纏。那男子可以做兄弟做朋友甚至無恥一點可以做情人,但是不可以是感情的依靠。她要為他而離婚,那是多麽瘋狂而可怕的念頭。

“爹,不同意?”顧楓忍不住問出來。

半生裏經歷起起落落,江湖上顧四少爺果斷睿智,今日顧楓著實給他出了道難題。顧楓的性子倔強,有主見,輕易不言放棄,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是意氣用事,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男人。

喜歡是個難得的東西。私心裏他讚賞並鼓勵真心真意追求自己喜歡的人。但是從女兒一生幸福計,這絕對是個下下簽的選擇。

深呼吸後,顧江塵開口道:“羅宇怎樣說,他肯離婚娶你?”

“爹,你也俗氣了,雖然現下還不行,但是他有一天會娶我的。”她篤定。

“女兒,那你就要離婚?”

“爹,剛剛還說婚姻裏便有責任,我不能傷害一帆,既已決定和羅宇在一起,得有所舍棄才行,如此方能對得起自己的心意對得起愛自己的人。”顧楓振振有詞地講道:“羅宇他離婚要牽扯的事情太多,我得給他時間慢慢來,這個我有思想準備。”

噎得江塵無力反駁,這果決擔當是他教的。

“爹,我與羅宇相愛。”

“當日裏你與一帆在一起強調的不也是相愛?”

顧楓抿住唇瓣:“爹不會是覺得我喜新厭舊,水性楊花吧?”

“那你覺得人家會怎樣想你?”

“這已不是從一而終的時代啊。”她輕嘆:“而且,羅宇太獨特,可遇而不可求,我已經放不下。”

☆、風波(二)

那日,父親勸她冷靜下來,從長計議。一帆呢?很像個謎,自始至終他好像什麽也不知道,待她溫暖如初,呵護備至。倒讓她的決心動搖了,面對他體貼的關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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